天垂怜。
“三皇子,你我命运不同,无法同路远行,我…只想安稳的走过一生,成婚生子,安安静静的老去,多余的就无法承受了……”
她不懂他的痛,也无法抹平他的伤,她也无傲立宫廷的能力和毅力,与人交往便就要平心静气,互相包容,可是那黄金笼里,人人自危,口腹蜜剑,稍不留意,便身陷囹圄,死不超生。
所以,给自己一条活路,也给他一条大展宏图的光明之道,突然她便庆幸自己忘掉了曾经喜欢他的痛楚——也许有喜悦,可还是忘了,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。
“蔷儿,我可以保护你,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…相信我——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——此生,封羽锦只愿娶你一人。”
誓言难尽一份豪情,他的眸子灿若繁星四月,春水千里,浩瀚无垠。
便是这话,可能打动了皇甫蔷,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,遇到了芳心暗许之人,总会憧憬将来,无一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,那一场场美好短暂的虚幻,醒了也还萦绕心头,现在…就有那样高贵优雅的男子,握紧了她的手指,在青天白日下,许下唯美承诺,自信并且情意绵绵。
“三皇子…承诺尚且轻松,只是兑现太难,古往今来,富家子弟都是三妻四妾,更有甚者,还不满足…更何况王爷皇子,娶我一人为妃,岂不是在说笑?”
她反问,不过脸色好了很多,显然对封羽锦的誓言,她虽半信半疑,却仍是抱了极大的希冀。
“我既然敢答应你,便做得到。”
斩钉截铁,势如破竹,便想挑断她心里的最后一层怀疑的屏障。
“三皇子,你若真对我中意,可否等一年半载,到那时,你若真心如一,初衷不移,那我愿嫁予你…若是还要咄咄逼人,最后得到的也是一具尸首罢了——”
“一年半载?蔷儿,难道你还不相信吗?”
“三皇子,难道经不起此番考验吗?”
她目视着他,并不打算还要继续让步。
“好,我等,一年半载之后的今日,我们还在观音庙见面,若你来了,我便红衣白马,许你一家,若你失约,我便要丞相府所有人的性命作为代价……”
“小女子——告辞。”
轻轻颔首,便是一赌,赌的是高深莫测的心,他的,和她的。
殊不知这一赌,已然是造就了不同的人生,从最初的殊途相望,到之后的再度重相逢,谁可算得清,红尘变幻无常。
若情缘作罢,去往何处归家?
“王爷,就这般等着吗?”
“商牟,我已经无计可施了,她以死逼我,我如今狠不下心——也许以后可以,只是不是对一个软弱的女人。”
“关于计划——是否要改变一下?”
“嗯,放过皇甫德,看在她的面子上,我可以徇私…至于封羽及,他的玉佩在我手里,不怕他翻盘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密奏之中,尽是对丞相的不利之言,要不要……”
“父亲现在应该已经看到密奏了…想要更改也来不及,不如由它去好了,到时候本王为丞相亲自求情,封羽及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。”
他大舒一口气,看观音庙里有人正在焚香,一个老和尚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话,那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,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点头,眼里都是聪慧。
他却笑了一下,道:“去江露戏园看看。”
“王爷,戏园的桂花已经谢了。”
“风起苍岚,桂落戏园,谢了浅香,仍留倩魂…说来桂子的季节过了吗…也好,生亦苦,死亦哀,其实都一样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
商牟跟在封羽锦身后,看他步履缓慢,垂眸暖暖,在习习的风里,衣袖翻飞,像一只落单的雁,身影寂寥落寞。
在空荡华丽的宫殿中,传来的是奏折摔在地上的哗哗响声,封邑启浑身发抖,龙眸里的怒火冲天,他的手指一指奏折,吼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青蓝色的花纹细密紧凑,米色的纸上写了密奏二字,经封邑启甩袖一甩,翻开的折子已经变成了两半。
胡全金颤颤巍巍的捡起,定眼一看,上面寥然几句,却是让看着心惊胆战,站立不稳,他也是手一颤,眼见折子欲要掉在地上,他急忙接住,吓得跪在了封邑启的脚步。
“这折子是哪里来的?”
“奴才…奴才今日取来奏折便没有离开,这密奏不知是何时……”
“是谁如此大胆,递上密奏却不曙姓名,口诛笔伐,字字句句皆是弹劾丞相买凶害三皇子!”
“这…陛下息怒……”
“把张之濂找来,朕要亲自彻查此事!”
连滚带爬出了大殿,他跑去了典吏署,署中的张之濂正在翻查吏名薄,上面记载了辛南大大小小的案例和凶犯的姓氏名字,以及准确的日期。
“大人,胡管事有要事求见。”
下属前来通报,他放下手里的狼
第八十章少年许以她红衣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